「正性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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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0年7月11日
地點:美國寂靜禪舍
主講:開印阿闍梨
講次:1 講

從增支部第1集第303經開始,講解如理作意的重要性。當如理作意時,正見生起、增廣,導入正性決定,直至阿羅漢道。當不如理作意時,導致邪見增廣,直至邪性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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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講2020年07月11日講義Youtube影音

發心與改習的重要

2003年開印阿闍梨於壹同寺的開示

2022年2月20日  開印阿闍梨

昨晚收到壹同佛學院教務主任振教法師的line,說她翻出了2003年我在該寺的一篇開示筆錄:「發心與改習的重要」。回想,那是快二十年前,專為福嚴研究部導讀《攝阿毗達磨義論》兩週密集課程來台(2002-2003),白天上午、下午在推廣班上課(5小時)–即後來流通的53講錄音,晚上在辦學不久的壹同佛學院為學眾專題開示(2小時),每天七小時,當年從哪來的洪荒之力啊?!

與仁俊長老合攝照片,那是《攝論》下課後,與隨行侍者李祖鵠居士、呂勝強老師,還有一起來台的杜成進醫生陪同下,我們一路從壹同寺步行護送仁俊長老回到智觀寺前拍的。臨別前,長老對我說:「今生不能合作,來世再合作」、「願我們生生世世在三寶中相見」!

感謝這篇筆錄,讓我重溫快二十年前自己的口述和點滴往事。

(一)為解脫而發心

我們為什麼要學佛?我相信大家都知道是為了解脫。這句話並不是很難回答,我們是為解脫而學佛,但實際上什麼是解脱?
我們要知道解脱什麼?如果我們沒有被束縛,我們何須解脫?而到底是什麼在束縛著我們呢?
按照《法句經》說,束縛就是結,內結與外結,這個結把我們捆綁著。我們主要的「結」在那裏呢?在於「眼耳鼻舌身意」、「色聲香味觸法」,即六根對六塵所帶來的染污,叫「結」。
所以,當我們談到解脫時,我們必須掌握的要點是:我們不是不看、不聽、不嗅、不嘗、不接觸,叫做「解脫」。我想,我們在這娑婆的逆流裏面,可以有一段時間少接觸,以避免我們內心的干擾。但是,不聽、不看、不接觸未必是真正的解脫。所以,我們要先掌握到解脫的定義,然後才來發心以及改習慣。

在《俱舍論》裏面有提到「發心」,《大智度論》裏也常看到,中國佛教也很常使用「發心」兩個字,或許在座的各位也曾思考過什麼叫「發心」。實際上「發心」這兩個字在梵文或巴利文有不同的定義。「發心」是什麼?
如果按照《大般若經》所說,「發心」是一種初生起的、初發起的一種心,這種心是指發菩薩心。《俱舍論》裏面有談到「發心將俱遍地」的意思就和《大智度論》所說的「發心」的範圍不一樣。它是指「想要」,想要趣入見地。
所以,我們知道中國人所說的「發心」實際上有兩層意思:第一是想要,第二是發起這樣的心。因此,如果你聽到有人在說「發心」時,你要問他你的發心是什麼定義?這個「發心」定義不同,所產生的結果也有差異。

我們看《釋禪波羅蜜》,智者大師引用了十種發心。修禪的人有十種發心,在這十種發心裏面,就談到人為什麼要修禪。
他說有的人是為名利心而修禪,這是發地獄心,因為發名利心而修禪終將墮地獄。有的人是發嫉妒、好勝心修禪,這發的是阿修羅的心。修禪也好,學習佛法也好,嫉妒並且好勝,跟別人比較,是發阿修羅心。外表看起來也是修禪,但他的發心因為是發嫉妒、好勝心,故是發阿修羅心,而發名利心則是發地獄心。
由此可知,我們發心的動機會導致我們在佛法的修行上偏離我們的軌道。就好像射弓箭般,「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剛開始差距只是一點點,但是所發射出去的弓箭到達目的地時的差距就很遠。
同樣的,我們學習佛法,如果發心稍有一點點閃失,偏離了軌道,就像飛機一樣,稍有差距,就會飛到其他地方去了。我們的發心也一樣,所以要注意我們的動機,要知道我們為了什麼而學佛?
我記得證嚴法師當年出家的時候找不到依止,就去找印順導師。印順導師的話不多,只給她講了幾個字:「為佛教、為眾生。」
實際上我們學習佛法,不能離開「為解脫」;如果我們離開「為解脫」,那我們的「為佛教」、「為眾生」恐怕會有染污, Kelesa。Kelesa這個字在中國習慣性翻譯成「煩惱」,而實際上在梵文或巴利文它是「染污」的意思。
如果我們按照《大智度論》來看的話,菩薩發心如果沒有具備三十七道品,不名為菩薩。因為如果他內在沒有三十七道品,那他在為佛教、為眾生奉獻的時候,可能就被染污了。

在南傳佛教裡提到行菩薩道必須具備「行捨智」。「行捨智」是什麼呢?按照《清淨道論》的描述,是像荷葉一般,一滴水都沾不上,若沾上了一傾斜水就會滑下來。同樣的在《俱舍論》裡也提到,菩薩要具備「住頂不墮」。
所以,不論是大乘佛法或聲聞佛法都談到,菩薩度眾生應該具備能夠排毒的功能。至少當自己被五欲染污的時候,自己有能力將它排掉。同樣的,在座的各位如果發的是菩薩心,也應當具備排毒的功能。
我到中國大陸的五台山發現他們那兒某些道場的道風非常好。他們在要成為比丘、比丘尼之前、一定要先學小眾教育。小眾教育的固定功課是每天要拜佛懺悔十五分鐘以引發慚愧心。
因為按照經論中的要求,持戒要清淨,慚愧心必須要強,沒有慚愧心,道心就會弱。中國是用「赢弱」兩個字,像生病一樣非常羸弱,沒有力氣站起來。慚愧心無法樹立起來,持戒就難了。持戒不清淨,止觀就很難建立起來。所以說,懺悔引發慚愧心很重要,道不只是形式上的拜佛,而實際上是常常從內在去引發自己的慚愧心。
譬如每天晚上固定的懺悔,將白天所做的種種過失,如與人講話或動作上的各方面都要懺悔,不將各種毒素留到隔夜,因為毒素留到隔夜後會更強,有點類似現在世界上流行的SARS一樣感染。

所以,如果我們的發心鎖定在為解脫、為佛教、為眾生,那我們就必須能夠先將自己的煩惱扣住,然後每天點點滴滴的、慢慢的、踏實的懺悔清淨。

(二)「改習氣」、「改習慣」

接下來我們來談「改習氣」、「改習慣」。 什麼叫習慣?Sila,音譯「尸羅」,翻譯成中國字是「戒」。然而「戒」與「尸羅」的原意有一些出入。
「尸羅」是什麼?《大智度論》說:「好行善道,不自放逸,是名『尸羅』」。 在《摩訶止觀》,智者大師也引用過這段資料。在《菩提資糧論》中說「好的習慣」。在《大毗婆沙論》是說「串習」。在《清淨道論》解釋成「習慣行」。這個「行」是指實踐,已經習慣的「行」叫做「戒」。
什麼「習慣行」呢?就是好的習慣,遠離種種惡法,親近善法,並養成習慣,叫做「尸羅」──這是 「戒」的原意。


這「戒」不只是禁止不可做,而且還要積極的去行善,並養成習慣。但是有一個重要的觀念,就是這「尸羅」要建立在什麼基礎上,才能引發?答案是:慚愧心。要建立「慚愧心」才能引發「尸羅」,所以「慚愧心」的基礎很重要。
在這裡,我引用弘一大師的「改習」實踐法門跟各位分享。弘一大師說改習的層次有三個字:學、省、改,學習、反省、改過。不斷積極的去學習,學習自己的不足,彌補自己的弱點,然後不断的反省,反省自己有哪一些瑕疵,有哪一些毛病,有哪一些不好的壞習氣;最後再徹底的改。


如果我們學習佛法缺少了反省和改過,實際上學習佛法的受用不大。譬如一個人禪定不好,心無法安住,卻不肯去反省、去改過自己的過失。或是傲慢心很強,但不去反省改過,那再過三年、五年、十年,也不過是空過月而已。而十年後唯一得到的就是:我學佛十年了。但實際上,有什麼功力?學佛的功力不深厚啊!而且習氣還是很重,習氣越重,在反省、改過上就要加倍的用功。
我以前讀佛學院有一個錯誤的觀念,我認為讀佛學院最大的用處就是拼命的吸取知識、學習東西,學得越多就是成績越好。我在馬來西亞佛學院讀了三年,每一個學期不是考第一名就第二名。然而成績越好,慢心越高,看不起成績差的人。我後來發現一個問題,如果錯誤的認為學佛只可以有增益而不可以有損滅的話,那學佛其實受益也不大。
實際上學佛是有增有減的,如同四正勤的內容。當我們不斷在經論、文獻、資料、方法上,不斷的吸收增益,不斷的增加的時候,有可能我們的煩惱、習氣、嫉妒、嗔恚,也不斷的在增加。

所以,實際上,增添不一定好,損減不一定壞。損減,是損掉我們的貪、嗔、痴,損掉我們的嫉妒心,損掉我們的傲慢心,損掉我們的懈怠心。這種損減是好的,所以學佛不一定只有增益,還有損減。有增有減,就如我們不只吃進五穀、雜糧、有機食物,還要懂得排毒。排毒有三種:流汗、嘔吐、下瀉。學佛應該有進有出,進好的,出壞的。
佛陀在《鹽喻經》裡譬喻,如一杯水放了許多的鹽巴,喝起來感覺很鹹。如果我們要沖淡它,就要減少鹽巴,增加水份,不斷的沖淡它。新的水注入,那舊的水就會溢出來。

所以,我們在學、省、改的時候,尤其是反省最重要。「省」實際上就是擇法覺支。若以「八正道」來說就是「正見」。擇法、五根、五力就是慧根、慧力。我們能夠反省抉擇,就知道哪些好,哪些不好。所以論典說,什麼是慧?能夠抉擇諸法自相,就是慧的開始。
在「寂靜禪林」的中級禪修班,我們做了一個調查。我們可能都會在反省我們有哪些壞習氣、壞習慣,我們每一個人也都知道貪、瞋、痴的煩惱,因此我們要求學員省察自己是貪行人、瞋行人,還是痴行人。
然而,知道自己是貪行人、瞋行人或痴行人還不夠準確,還要回去問問他們的父母、先生、太太、孩子,然後再調查多三個人,之後寫一份簡單的報告,看看他們是那一種行人。有可能你覺得你是瞋行人,可是在你的父母眼中你卻像貪行人。不過如果你覺得你是瞋行人,你的父母、甚至好友也覺得你是瞋行人,那你應該就是標準的瞋行人了。當你知道你的習氣、煩惱、壞習慣時,就可鎖定你的目標,然後慢慢改過來。

實際上,如果我們清楚的知道我們自己的壞習氣,也很坦然的面對它,那當別人告訴我們的時候,我們的打擊就没那麽大。
可是如果我們掩飾我們的壞習氣、壞習慣,結果被別人發現了,我們會推說我們沒有這種壞習氣、壞習慣。根據調查,當醫生向癌症病患宣佈說他只有三個月壽命時,通常病患的第一個反應是排斥,他會先否定:「我没有得癌症。」接著他會生氣,說:「你為什麼說我得癌症!」第三他會情緒低落;第四他會默然接受事實。
我們從煩惱的角度來看,也會有四種的反應。就如我們被人講的時候,第一個反應也是先否定,然後生氣。過後自己慢慢靜下來去反省,覺得自己可能如人所說的。第四才默然接受。不過,一個利根的人是先知先覺的,他可以透過自己每天早晚靜坐的時候去反省自己,不需要等別人來講。

(三)弘一大師的改習經驗談

弘一大師在改習經驗談裡,列下了:虛心、慎獨、寬厚、吃虧、寡言、不說人過、不文己過、不覆己過、聞謗不辯及不瞋等十個條例,作為他出家前三、四年改習氣的目標。


人應要謙虛、虛心的學習。我記得六、七十代時,有一個武打明星李小龍,收了一個弟子叫羅勒斯。他拜李小龍為師的時後,已經是空手道高手。李小龍跟他說:「你要把你的空手道通通丟掉,才能夠學我的截拳道。」他引用禪宗的譬喻:「你既然滿杯水,何來跟我學習?」滿杯水要倒掉,要虛心才能學習。
十多年前我跟聖嚴法師打禪七,他常說:「慢如高山不蓄水,虚心則受益。」我到現在還一直記得聖嚴法師的這一句話。傲慢就像高山,水積蓄不住,都流到湖裡去了。慢心愈高,愈吸收不到東西,學了三年仍然是自己的看法,没有新的東西進來,因為排斥,新的水就進不去。就好像一杯充满鹽巴的水是非常鹹的,如果要沖淡它,就要灌水進去,但是如果把杯子蓋住,水就灌不進去了。而虛心的人會杯子的蓋子打開,並且會把裡面的鹽巴(毒素)倒掉·。

第二個是「慎獨」,盡量少自己獨處。出家人最好在僧團裡學習、磨鍊,雖然過程有些痛苦,然而叢林制度培養人才,僧團出人才。而單打獨鬥呢,住持是你,掃地是你,煮飯是你,當家也是你,輕眾也是你,是很累的。
我十九歲出家,在洪福寺住了三年, 也當了三年的沙彌才受比丘戒。我受了比丘戒後就到了圓光佛學院,也是在僧團裡。之後到福嚴佛學院,還是在僧團裡。再來到緬甸也是在僧團裡。而目前在寂靜禪林,也還算是像樣的僧團。我覺得在僧團裡面會受到彼此的相互增上,就如叢林裡的樹木,為了吸取陽光,都會爭著往上爬,因此,都是筆直的,不像一般單棵的樹木,在風吹雨打下七歪八倒的。
以前在佛學院,很多學生都告訴我說:「老師,我畢業後有很多A計劃,你聽聽看,第一年我要讀什麼經,第二年要讀什麼論。」告訴大家,我到現在還沒看到幾個成功的。這不是說絕對没成功的,而是沒幾個成功的。自己會用功的很少,自己會用功又能夠解脫的叫「獨覺」、「辟支佛」。
不論是出家人或在家學佛人都應該盡量慎獨,盡量住在僧團中。我們在大庭廣眾面前威儀庠序、道貌岸然,可是自己獨處的時候會這麼用功,威儀會保持這麼好嗎?我們自己可以捫心自問,自我評分。
所以,弘一大師本身就「慎獨」,一直都住在僧團中學習,這是我們應該學習的地方。

第三是「寬厚」。我們處事待人要寬厚,不要常常在小細節上斤斤計較,也不要投機取巧。我們應該「嚴以律己」,但要「寬以待人」。

第四是「吃虧」。我們都不想吃虧,我們想怎樣呢?想多一點時間看書,多一點時間孕育自己。而利益別人的事情,最好是讓給班長去做,否則就讓給院長,而其他的事情最好是多一點利益自己。
《阿毗達磨》裡也說,如果你沒有喜悅心,去到任何地方都沒辦法入眾,不能跟大眾融合在一起。你永遠都會覺得你來這裡只是來吸收資源,這裡利益了我,然後,三年後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了。
你會覺得,「忙」是你們的事,會把「權利」跟「義務」分得很清楚,我有「權利」享用,沒有「義務」付出,如果你是這樣想,那就很損福。而且,你的人際關係一定不好。為什麼沒辦法入眾?不能與大眾融洽?佛陀用了個譬喻:水跟牛奶溶合在一起,乳水融合。沒辦法入眾,不肯吃虧,實際上是最吃虧的。

第五是「寡言」。少講話,話不多的人,講出的話都是有營養的。愛講話的人,常常吱吱喳喳的,講出來的話都沒營養。曾經有一位法師說: 「這些話講了出來,用過濾袋過濾後,仍然沒營養。」話多了,容易說錯話,並引來很多的問題。

第六是「不說人過」。在大眾中相處盡量少講別人的過失。常常在講别人的過失的人,在講的過程中,自己的心就不安了,在講了之後又怕别人洩漏你的秘密,那何苦啊!我跟A講了之後,結果三天後我講的話全洩漏了出來,於是我開始對A起懷疑,與其這樣不如不要講。常常講人過,實際上會養成壞習慣。所以,要改變習慣就是不講人過,不講別人的過失。

第七、第八是「不文己過」、「不覆己過」。不覆己過是自己有過失不覆藏,並坦然去面對。不文己過呢,不但是不覆藏,而且也不要去修飾它,找另外的理由來掩蓋它、將它合理化。

第九是「聞謗不辯」。聽到別人的批評,不要辯駁太多。弘一大師在這篇文章裡提到,這「聞謗不辯」他修了三十年,他覺得受用無窮。我們常常聽到一點點是是非非,有些其實是自己猜疑心重,卻去辯駁,去講了很多理由,結果把事情搞得更大。
聞謗不辯,默然就好。縱使真的要處理也是以冷靜的、合理的、正確的方式去處理他,不要為了一點點事情就去辯駁。有一句話說: 「別人打個噴嚏,你就刮颱風。」所以,我想對弘一大師來說,你誹謗他,對他來說只像打個噴嚏而已,可是沒修養的人聽起來則像刮颱風,這就可看出一個人的修養功夫。

最後是「不瞋」。弘一大師說「不瞋」最難搞。他認為自己的「不瞋」修了三十年,仍然覺得還要再修。他說「聞謗不辯」他很受用,我相信他一定修得很好。不過他說「不瞋」修了三十年,他仍然覺得有待用功。一代高僧弘一大師修了三十年都覺得「不瞋」不容易修,我想我們修五十年都有待再修。

(四)如何改習氣?

最後是告訴各位要怎麼改。
首先是要找出自己的問題在那裡?自己習氣最重的是哪一些?或是最容易惹來麻煩的,跟別人相處也好,自己内在用功上的障礙也好,只要是給自己帶來麻煩的,就把它列出來,不管是列三條、五條或十條,然後每天都反省,我今天改了這個沒有?這習氣不是列出來交功課而已,而是要實踐在生活中。
當我們發現到我們有某種的習氣,比如說我們講話常常沒大沒小,那當我們在講話的時候,就要特別注意講話的內容。
如果你很自私,不肯吃虧,那你可以跟院長說你自願要洗廁所。
我當三年的沙彌的時候,常常三、四點就起來煮稀飯。這職事沒多少人要領,因要比香燈更早就起來,而我覺得自己比較自私的習慣應該改過來,就領了這職事。

如果說自己未來學佛的福報很大,那都是那幾年培養起來的。我煮稀飯煮了兩年多,一直到第三年因盲腸炎到醫院動手術。開刀後,我因不能提重的東西,所以,差不多有兩個月的時間沒煮稀飯。後來痊癒後,我又開始煮稀飯,結果有一次被我師父發現了,他告訴我不能去煮,因為我不能提那麼重的東西。可是我還是偷偷的去煮,結果他比我還要早起來,站在大寮門口,看著我說:「你做什麼?回去睡覺。」這是我一生很難忘的一件事。
我師父非常細心、慈悲,他曾在韋駄菩薩面前發過願:「我自己雖然不怎麼成就,但我成就我的徒弟。」所以,我們師兄弟都很感恩我們的師父,常常會想起我們的師父。師父可以細心到講你你還是來,那就比你早站在門口,看你怎麼說!

這幾天仁俊長老對我說,南傳的一位大長老菩提比丘,最近回到美國接任「美國印順基金會」會長職事。這位大長老最近看了很多印順導師的英文著作,尤其是《成佛之道》。他本身也行菩薩道,最近又有興趣探討漢傳佛教菩薩道的藏經,而且也接任了職事。
所以,他們就在討論,要找一個懂南傳又懂印順導師思想的北傳法師,去跟菩提比丘溝通。結果,仁俊長老、呂勝強等找上了我,要我去美國跟菩提比丘談,而且要去半年。我跟他們說,我剛接任「寂靜禪林」的住持,走不開。
我原本約好仁俊長老三點五十分下課後跟他談,結果他三點三十分就來到教室裡等我,這很令我們後學感到慚愧。我發現,長老不輕後學,而且身教非常好。

我以前在圓光讀書,常聽如悟院長提起,說仁俊長老不用講太多話,他的身教就很好了,這就是「以身作則」。像我在圓光讀書,我們的如悟院長每天早上比我們早到大殿拜佛,試問你敢遲到嗎?於是,現在「寂靜禪林」的住持也不敢遲到,這身教會影響後學。
隨行仁俊長老的侍者李祖鵠居士告訴我說,菩提比丘在紐約每個星期都教巴利文。仁俊長老聽不懂英語,也聽不懂巴利語,但他每天都坐在那裡上課,從不缺席。人家問他:「你聽得懂巴利語嗎?你聽得懂英語嗎?」他說:「我聽不懂,不過我恭敬佛法,所以我聽。」
因此,仁俊長老上座說法時,菩提比丘雖是美國人,聽不懂中文,但也要坐在那裡聽。誰能夠令菩提比丘服呢?是仁俊長老。菩提比丘是哲學博士,寫了不少的書,南傳佛教裡幾乎沒有一個人不認識菩提比丘。而仁俊長老卻沒寫過多少書,也沒講多少話,這就是所謂的「身教勝於言教」。我們要以德服人,而不是以學問服人。

(五)如何在生活中時時提起正念?

歷代祖師對提起道心有很多方法,譬如念死。印光大師就寫了個「死」字。仁俊老和尚則是寫個「難」字,因為他說他到現在還在逃難,他天天想起逃的過程就苦。所以,不論「死」還是「難」都跟「苦」有關。
學佛如果沒有見苦,道心就很羸弱,無法建立起來,甚至慚愧心也很難提起來,所以要常常見苦。苦有外在的,如見到有人死亡、生病。所以,有些人會鼓勵我們常到醫院去探望病人、去助念等。
去助念的過程不只是去超度,而主要的是去取相。看到别人死了,想想你會不會死?任何一個躺在棺材裡的人都曾經在這地球上活動過的,而且有一天你我都會死。我想,再過一百年後,我們都不在了,如果還在,也應該有一百多歲了。我們想起會死,就會苦,如果我們能扣緊這苦,道心就容易建立。

什麼是正念呢?正念就是常常扣緊所緣而不移動,如石頭在水中,而不像浮萍飄浮在水面上。正念扣緊在所緣,乃至身體、感受、心念和法。
對我們初學者來說,最能夠攝心的是身念處,在生活中保持四威儀。拿起杯子時,你清楚知道你在拿起杯子;放下杯子,你清楚知道你放下杯子;拜佛時,你清楚知道你在拜佛;唱誦時,清楚知道你在唱誦。
另外,要培養起正念,必須要選擇一個法門來培養,譬如可以選擇安般念來培養正念,以四威儀培養正念,或四界分别觀、五停心觀,乃至任何的法門,都可以培養正念。

不過至少要選擇一個法門作為主修,然後其他的作為副修。譬如說你可以用安般念作為主修,作為主修的必須要花更多的時間去用功。為了對治你的瞋恨心,你可以副修慈悲觀。
譬如早課的二十五分鐘的靜坐時間,可以主修安般念二十分鐘,副修五分鐘,如對治貪修不淨觀或死念想、對治瞋修慈心觀。如果每天早晚課都能攝心,平時自修時也能攝心,拜佛時也能保持正念,乃至生活中走動各方面,就能保持正念正知。

最有效的攝心方法,第一是掌握方法,並學會至少一個法門作為主修。第二是在生活中注意你的四威儀,如講話、動作、站起來、坐下去、開門、關門都保持四威儀。一來威儀庠序,二來自己內在可以收斂、攝心。

**本文同照片出自壹同佛學院「壹心同道」臉書社團,由壹同寺編輯小組整理

給LA《一切漏經注》讀經班學員的勉言(20220115)

文:開印阿闍梨、賴盈如

20220115早上阿闍梨為LA《一切漏經注》讀經班學員留音,當晚盈如將之謄錄成文,翌日阿闍梨再依據該文增刪修訂成以下的「勉言」。

《一切漏經注》讀經班的學員們大家好,我前兩天收到盈如傳來的訊息,知道你們都很用功、很精進,事前事後都對這部經注下了一番功夫,這是非常難得、非常好的一個增上慧善業。

去年11月12日,馬來西亞佛教基金會與《星洲日報》合作,想在菩提版刊登一些探討佛教議題而召開了網絡討論會,由《星洲日報》編輯曾毓林居士主持,出席者除了我,還有台灣中山大學越建東教授、弘法人員胡元翰老師等。其中一個議題:為什麼馬來西亞佛教界普遍只讀近代人的著作,反而不大要讀印度傳來的經論?這一議題,之後引起不少迴響。

我們學些禪修,入門時可能是跟隨某一位老師,閱讀佛書的入門也可能是看了近人所寫的一些書,我覺得這是無可厚非的。所以,在當時的網絡討論中,我建議不要貶抑近代人的著作,他們有他們的貢獻;也不要貶抑現代人所教的禪修方法,他們有他們的貢獻。近人所教的修行方法和所寫的書容易入門,原因不外是他們使用了現代人熟悉能懂的善巧、語言、方法,而且也比較能夠扣緊現代人的思維及對當代發生的課題時事做出了適當的回應。在這間中,當然也不免會加上一些個人所見所聞和經驗,但這也正是它寶貴的地方(也有解讀和詮釋不當的地方,宜慎)。

不可否定的就是,印度佛教傳來的經論裡有著非常豐富的內涵。如果我們學佛了10年、20年、30年,我們還一直停留在只會看現代人的書,看不下去印度傳來的佛教原典,那就會產生問題(不知原典原說如何)。也同樣的,如果我們跟某一個系統老師學習禪修方法,這不是問題,但是跟著這個老師之後,瞧不起別的老師,或者沒辦法回到印度佛教傳來的經論,那就是有問題(很容易自由心證)。

所以,各位能夠學習讀經、讀注,不論是西北上座的說一切有部的傳承也好,還是南方上座巴利部佛教的傳承也好,這些都是源自於印度佛教所傳的事實。如實地說,現代人所教的修行方法、現代人所寫的書,除了師承經驗不同,其實有許多豐富的養分內涵大都是從三藏那邊汲取過來,再加以詮釋的。就像印順導師曾用過的譬喻:把原汁牛奶,加上水、加上糖等,可以利益到更多的人,讓很多人有機會喝得到,且喝起來也特別好喝。印度佛教傳來的經論可譬喻成原汁牛奶,縱使原有的量不比稀釋之後的量來得多,但它到底是原味的,質是濃郁的、未經改變太多的。

但是話說回來,原汁原味不一定好喝,所以你們在研讀這部《一切漏經注》也不太好啃,對吧?但願你們有恒心繼續啃下去、消化它,從此往上直探兩千多年前的古印度佛教原典。這樣的話,你們慢慢就會體會到翻出一宗一派的牆、跳出某人某書的框後的功德利益。墻內人不見墻外事,框內人難知框外景。一些不必要的宗派固執之見,也許這樣對這個宗派好(鞏固壯大),但是對整體的佛教不一定是好事,它會形成佛教內部的消耗、鬥爭,及不必要的煩惱。佛陀的教法是為了減少煩惱、解脫煩惱,培養品德和增長福慧的。希望以上的這些話能夠給你們一些提示,與你們分享,共勉!

《如理作意》

日期: 2020年7月4日
地點:美國寂靜禪舍
主講:開印阿闍梨
講次:1 講

是什麼原因導致「正⾒」或「邪⾒」被⽣起?是否「如理作意」是其中一個關鍵因素。在這一講的開示中,開印阿闍梨將依增支部第1集301經、302經,及其注疏來講述如理作意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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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講2020年07月04日講義Youtube影音MP3下載

佛隨念網絡禪修

–藉網絡之無遠弗屆,樹家裡之莊嚴禪堂 –

日期: 2021年4月16日 – 2021年5月21日
地點:美國寂靜禪舍
主講:開印阿闍梨
講次:6 講

「佛隨念」是隨念佛陀的功德之禪修方法。2021年美國寂靜禪舍主辦的「佛隨念」網絡禪修班,則是開印阿闍梨第一次於網絡上連續地、完整地教導「佛隨念」禪修,依序介紹完佛陀的十個功德名號,及其修法。這十個功德名號是「如來、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

佛陀在相應部 (SN 11.3)《旗頂經》說:「諸比丘!如果你們已到曠野處、或樹下、或空屋,生起恐懼,或驚恐狀態,或身毛豎立,在那時候應這樣隨念:那世尊,亦即是阿羅漢、正遍知…」無論身在何處,只要在驚恐、害怕,或者道心退墮時,記得提起隨念佛陀的功德就能捨斷怖畏及去除修行中的種種障礙。 修佛隨念的人,是培養尊敬佛陀的正念者,他將證得廣大信、廣大念、廣大慧及廣大的福業,是喜悅多的修行人,是忍受恐懼、害怕及諸苦的訓練者,他有與佛共住的覺知,及以殊勝福業而往生善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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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講2021年04月16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第二講2021年04月23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第三講2021年04月30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第四講2021年05月07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第五講2021年05月14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第六講2021年05月21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正聞》

日期: 2020年2月22日 – 2020年3月28日
地點:美國寂靜禪舍
主講:開印阿闍梨
講次:6 講

您有聽過這樣的言論嗎?
「我只想做做義工,修修福業,不用去聽開示啦。」
「我要解脫的,禪修時間都不夠,聞法不重要,知識而已嘛。」
「聽再多也沒有,有『隔陰之迷』,下一世什麼都不記得,老實修就好。」
……

然後,沒有正確的聽聞,又怎有正確的知見;沒有正確的知見,又如何做出正確的行為?開印阿闍梨以《正聞》為題,詳細講解聽聞正法的種種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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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講2020年02月22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第二講2020年02月29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第三講2020年03月07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第四講2020年03月14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第五講2020年03月21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第六講2020年03月28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2021年(佛曆2565)寂靜禪林佛歡喜日、孝親報恩大法會-開印阿闍梨開示

2021年(佛曆2565)寂靜禪林佛歡喜日、孝親報恩大法會-
開印阿闍梨開示

(轉載至馬來西亞寂靜禪林)

— 開示講義 —

中部(103)《如何經》(kinti-suttaṃ):

2.bhagavā etadavoca — “kinti vo, bhikkhave, mayi hoti — ‘cīvarahetu vā samaṇo gotamo dhammaṃ deseti, piṇḍapātahetu vā samaṇo gotamo dhammaṃ deseti, senāsanahetu vā samaṇo gotamo dhammaṃ deseti, itibhavābhavahetu vā samaṇo gotamo dhammaṃ desetī’” 世尊說:「諸比丘!你們於我有如何〔這看法/想法〕?沙門喬達摩是因衣服而說法?或沙門喬達摩是因施團食而說法?或沙門喬達摩是因臥坐具而說法?或沙門喬達摩是因如是有無/某種更好的存在狀態而說法?」

…(略)

“evaṃ kho no, bhante, bhagavati hoti — ‘anukampako bhagavā hitesī; anukampaṃ upādāya dhammaṃ desetī’ti. 「大德!如是,於世尊有〔這看法/想法〕:「世尊是有憐愍者、利益他者,出於憐憫而說法。」

…(略)

4. “tasmātiha, bhikkhave, ye vo {ye te (ka.)} mayā dhammā abhiññā desitā, seyyathidaṃ — cattāro satipaṭṭhānā cattāro sammappadhānā cattāro iddhipādā pañcindriyāni pañca balāni satta bojjhaṅgā ariyo aṭṭhaṅgiko maggo, tattha sabbeheva samaggehi sammodamānehi avivadamānehi sikkhitabbaṃ. 諸比丘!因此在這裡,那些從我所證知後教導你們的法,就如四念住、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支、八支聖道,在此,應該一切就是和合的、快樂的、無諍的學習。

《一切漏經注》:段16:

Anubhūtapubbe pi ca vatthumhi ārammaṇe vā yassa pakati-suddhiyā vā uddesa-paripucchā-pariyatti- navakamma-yonisomanasikārānaṃ vā aññatara-vasena pubbe anuppajjitvā pacchā tādisena paccayena sahasā uppajjanti, ime pi anuppannā uppajjantī ti veditabbā. 又,縱使以前已經驗過的事物、所緣,或因他的本性清淨,或某一個誦經/說戒、遍問、學得/教法、修繕整治/縫製僧衣、屬如理作意的(等善事善業),以前沒有引發/生起(諸漏),之後依如那樣的緣而突然地生起,這些也應知為「未生的(諸漏)生起」。

《一切漏經注》段21:

Yasmā pana ime dhammā manasikaraṇīyā, ime amanasikaraṇīyāti dhammato niyamo natthi, ākārato pan’ atthi; yenākārena34 manasi kayiramānā akusaluppatti-padaṭṭhānā honti, ten’ ākārena na manasi kātabbā; yena kusaluppattipadaṭṭhānā honti, ten’ ākārena manasi kātabbā; tasmā y’assa , bhikkhave , dhamme manasikaroto anuppanno vā kāmâsavoti ādim āha. 然而,因為「這些應作意的法、這些不應作意的法」,約法,無有決定;然,約方式,有〔決定〕。當那方式被作意時,成為不善生起的足處,不應以那方式作意;當那方式被作意時,成為善生起的足處,應以那方式作意。所以說:「諸比丘!那些(不應作意的)諸法,當他作意時,或未生的欲漏生起」。

《一切漏經疏》段21:

Yasmā kusaladhammesupi subhasukhaniccādivasena manasikāro assādanādihetutāya sāvajjo ahitadukkhāvaho akusaladhammesupi aniccādivasena manasikāro nibbidādihetutāya anavajjo hitasukhāvaho, tasmā ‘‘dhammato niyamo natthī’ ’ti vatvā ‘‘ākārato pana atthī’ ’ti āha. 因為縱使對於善法,以淨、樂、常等作意,樂味等[成]為因(hetutā)的原故(工具格),是有過失的、帶來不利及苦的。縱使對於不善法,以無常等作意,厭離等[成]為因的原故,是無過失的、帶來利益及樂的。所以說「約法,無有決定」之後,說了「然,約方式,有〔決定〕」。

增⽀部(4.31) 《輪經》

日期: 2019年9月21日 – 2020年2月15日
地點:美國寂靜禪舍
主講:開印阿闍梨
講次:8 講

諸比丘!這些四輪,具備的天人四輪轉起,具備的天人不久/很短的時間後就獲得於大的、廣大的財富。

是哪四個?住合適處、依⽌善⼠、自正志願、宿已作福。

注釋 (覺音論師 著)
四轮转起:
四成就轮(住合适处、依止善士、自正志愿、宿已作福)被连接转起的意思。

住合适处:
凡有四众被看见/存在/出现,如此为居住在适当的地方。

依止善士:
依止、亲近、结交于佛陀等诸善士,非于国王。

自正志愿:
为自己设置/定下正确的(志愿)

宿已作福:
在过去所累积的善者。这是在此处的量(标准;决定者)。
因为是依「智相应心」的已作善业。即那(欲界已作)善:
1.导引那人在合适处
2.使与善士亲近
3.及使那人自己设置/定下(一个)正确的(志愿)。

欲探索如何轉動此「成就輪」於生活中,此八講的《輪經》是很殊勝的指路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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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講2019年09月21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第二講2019年09月28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第三講2019年10月05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第四講2019年10月26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第五講2019年11月02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第六講2020年02月01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第七講2020年02月08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第八講2020年02月15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天與道的障礙

日期: 2020年7月18日
地點:美國寂靜禪舍
主講:開印阿闍梨
講次:1 講

以是否障礙生天和/或證道,將邪見分為三類:
一、障天障道
二、障道不障天
三、不障道不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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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講2020年7月18日講義Youtube影音百度影音

晧月精舍二十週年–開印法師序

晧月精舍二十週年 - 開印法師 序 (中英)

The 20th Anniversary of Haoyue Vihara – prefaced by Bhikkhu Kaiyin

文: 開印阿阇黎 Translated by : Ming Yang

我1990年到台灣,與如恒、如智二師於中壢圓光相識,這是與晧月精舍結下法緣的開始。我們都是圓光佛學院改制大學部的首屆同學,此外還有性實、本寂二師。當時大學部男眾同學就我們五位,因此被笑稱是「五比丘」。

除了性實法師平日忙於圓光寺務,我們每一學期每星期日都會聚集在一起研習佛法,不曾中斷。我們閱讀過印順導師《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清淨道論》,六種不同《律本》對照,以及中輟未完成的《成實論》。

1995年畢業後,我留院執教,翌年也去了新竹福嚴幫忙教務。在這期間,幾乎每星期五下課後就南下嘉義小住幾天,與如恒、如智、如範三兄弟暢談佛法、禪修,有時也會討論一些與中華文化相關的話題,如書法藝術等,星期日再回到新竹。多年來如此,烙下了深刻且美好的回憶。

卸下教務後,我們還曾經一起到緬甸四處參訪禪院,包括摩谷、孫倫、馬哈希、烏巴慶及葛印卡禪修中心,最後我們選定毛淡棉並依止帕奧禪師為業處阿闍梨。

台灣晧月精舍與馬來西亞寂靜禪林同在1998年創立(晧月似乎更早些)。從雛型到成型,如同嬰兒、小孩至中年,晧月精舍在佛法教育、禪修乃至書藝、茶道文化等方面皆不遺余力用心宣導和推動,迄今略具規模。

說實話,在臺灣辦佛教教育不靠經懺法會來「永續經營」是不容易的。在馬來西亞的寂靜禪林也一樣。尤其在草創期,在教界內就有長老、學長們曾私下對我表示經費來源方面的關心和擔憂。當然,晧月精舍、寂靜禪林很幸運地已成功以「低空飛過」之勢渡過了二十個年頭,說來不易,路途艱辛。

圓光穗道遺蹤影,遠渡參禪濟一帆。

故友故情多故事,平生平實不平凡!

我懷念已辭世的學友如恒比丘。也讚嘆晧月同參們一直秉持著平淡樸實的道風,它在「平生平實」中,讓大家看見了「不平凡」。願晧月這一份真摯,源遠流長。

今年(2018)年底,正值是嘉義晧月精舍與沙巴寂靜禪林同慶二十週年,我謹以回憶的方式略述幾句和祝福,為序。

20180924 開印於美國丹佛

“1995年畢業後,我留院執教,翌年也去了新竹福嚴幫忙教務。在這期間,幾乎每星期五下課後就南下嘉義小住幾天,與如恒、如智、如範三兄弟暢談佛法、禪修,有時也會討論一些與中華文化相關的話題,如書法藝術等,星期日再回到新竹。多年來如此,烙下了深刻且美好的回憶。”

“After graduating in 1995, I stayed in YuanKuang to teach, and the following year I went to Fuyan Buddhist Institute, Hsinchu to help with school duties. During this period, I would go south to Chiayi every Friday after teaching and return to Hsinchu on Sunday. During my stay in Chiayi, along with the three brothers Ruheng, Ruzhi, Rufan, we shared long and good talks about Buddhism, meditation, and sometimes topics related to Chinese culture, such as calligraphy and other arts. Over the years, these memories left a deep imprint in my mind.”

I came to Taiwan in 1990 and met Ven. Ruheng and Ven. Ruzhi in Yuankuang, Zhongli. This forged the beginning of my Dharma bond with Haoyue Vihara. We were all in the first restructured undergraduate class of Yuankuang Buddhist College. In addition, there were two other classmates, Ven.Xingshi and Ven. Benji. At that time, the five of us were the only male students in the undergraduate program, so we were jokingly called the “Five Bhikkhus“.

Except for Ven. Xingshi, who was busy with YuankuangTemple affairs on weekdays, we always routinely gathered together every Sunday to study the Dharma without interruption. We went through the “Origin and Development of Early Mahayana Buddhism” by Master Yinshun, “Visuddhimagga” (“The Path of Purification”), compared six parallel Vinaya traditions, and read “The Tattvasiddhi-Śāstra “(True Attainment Treatise”; ) which was left unfinished by us.

After graduating in 1995, I stayed in YuanKuang to teach, and the following year I went to Fuyan Buddhist Institute, Hsinchu to help with school duties. During this period, I would go south to Chiayi every Friday after teaching and return to Hsinchu on Sunday. During my stay in Chiayi, along with the three brothers Ruheng, Ruzhi, Rufan, we shared long and good talks about Buddhism, meditation, and sometimes topics related to Chinese culture, such as calligraphy and other arts. Over the years, these memories left a deep imprint in my mind.

After leaving the teaching responsibilities, we had a chance to tour the monasteries in Myanmar together, including Mogok, Sun Lun, Mahasi, U Ba Khin and Goenka Meditation Centers. In the end, we chose Mawlamyine and followed Pa-Auk Sayadaw as our meditation Acariya.

Haoyue Vihara in Taiwan and Santavana Forest Hermitage in Malaysia were both founded in 1998 (Haoyue seemed to be even earlier). From prototype to formation, like babies, children to middle-aged, Haoyue Vihara spared no effort to advocate and promote Dharma education, meditation, calligraphy, and tea ceremony culture. It has begun to take shape since inception.

In fact, it is not easy to “sustainably run” Buddhist education in Taiwan without resorting to Ritual ceremonies. The same truth goes for Santavana Forest Hermitage in Malaysia. Early in the pioneering stage, some elders and seniors in Buddhist communities privately expressed to me concerns about the sources of funding. Of course, the Haoyue Vihara and SantavanaForest Hermitage are fortunate to have successfully passed through the 20 years to just scrape through with a narrow pass. The journey is hard earned in its entirety!

Treaded on Yuankuang’s rice paddy fields, traces remained
Journeyed far to practice meditation, altogether bonded
Old friendships, old affections, many old stories recalled
A prosaic and ordinary life, but extraordinarily revealed

I miss Bhikkhu Ruheng who has passed away. I also admire the fact that my fellow monks at Haoyue have always adhered to its simple and unadorned path. May this extraordinary feature elevate them above the ordinary; may Haoyue keep this earnest discipline and run a long course.

The 20th anniversary of Chiayi Haoyue Vihara and SantavanaForest Hermitage will be at the end of this year (2018), With my deepest blessings to Haoyue, I would like to designate this preface with a brief note of my past memories.

Sep 24th 2018
Denver, USA